骗子
疼。 钻心的疼。 疼痛像是边界,让他每一下都被推得更靠近失控。他想愤怒,但情绪太满了,已经分不清是羞耻、委屈还是……那点被自己Si命压抑的情感。 陈越心想,自己上辈子大概屠了陆鸣枫九族,不然怎麽这个人可以对他这麽坏呢? 他再一次睁眼,眼前的天花板依旧洁白刺目,像监牢的天井。 整个身T像被拆过又草率拼凑回来,连骨缝间都渗着钝钝的痛。他偏头看见自己手腕上的点滴,叹了口气,抬手将软针拔出,看着那一点血珠从针眼浮出,顺着手臂滑落,混着还未滴完的葡萄糖一起溅落在地,无声,冷透。 ——又回来了,还是回到这个笼子里。 可他并不後悔。 如果时间能倒转,他还是会跑。即使知道会失败,即使结局早写在墙上。 偏偏他就是那种人,不撞破南墙不回头,不疼得喘不过气不懂放手。 他晃了晃神,起身坐到床边,晕眩涌上来,他只能闭眼平复片刻。床头柜上摆着一碗白粥,温度早已散尽,表面微微结了一层薄膜。他嗤笑了一声,扯动了身上的伤,「嘶」的一声低叫出口。 他抬手将那碗粥扫向地面——结果没能如愿。那力道轻得像拨尘,碗筷跌落在柔软的地毯上,只发出一声闷响。没有碎裂,没有凌乱,只像个孩子的脾气,撒了一场闹却没人看见。 一场笑话罢了。 他愣了几秒,最终还是咬着牙,撑着身子弯下